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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視訊會議比線下會議讓人感到更累?史丹佛大學的研究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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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時常覺得視訊會議比平時開會還要累,史丹佛大學在對過去有關交流/認知/會議等先行研究進行分析之後,把網路會議令人疲憊的原因總結四點。

 

受疫情影響,許多上班族、學生越來越多地參與網路會議。許多人時常覺得視訊會議比平時開會還要累,史丹佛大學在對過去有關交流/認知/會議等先行研究進行分析之後,把網路會議令人疲憊的原因總結成以下四點:

  1. 視訊會議有過多的眼神交流,現實中開會哪怕你一直看著手頭的資料都沒有問題,而視訊會議讓人不得不看螢幕,大腦會產生一種壓力。
  2. 視訊會議中會時刻意識到自己的臉,你會因此分散注意力。
  3. 身體運動受限制,視訊會議中一直被盯著,所以沒什麼機會讓你伸伸懶腰,或者稍微走幾步。
  4. 我們很難從視訊會議理解對方的感情、視線變化等等細節。視頻會議比線下更累?斯坦福大學的研究給出了答案

史丹佛大學通訊專家傑瑞米·拜倫森(Jeremy Bailenson)的一項新研究正在調查「Zoom 疲勞」這一非常現代的現象。拜倫森認為,有四個關鍵因素使得視訊會議讓人如此疲勞,他還推薦了一些簡單的解決方案來減少這種疲勞。

視訊會議絕不是一項新技術。雙向聲音影像通訊想法可以追溯到一個多世紀以前。在過去的十年裡,蘋果FaceTime和Skype等創新技術已經迅速將科幻小說的願景變成了許多人的日常。

當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發時,人們轉而在家生活,視訊會議迅速成為主要的溝通方式,從看病到上大學的課都是如此。突然間,數以億計的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坐在螢幕前,看著一連串的面孔盯著自己,很快就出現了「Zoom疲勞」一詞。

人們說,在一整天的視訊會議結束時,他們感到一種獨特的疲憊,這似乎與直覺相反。畢竟,我們可以在自己的家中舒適地度過一整天,而不是在城市裡到處開會。為什麼我們在開了六、八個小時的視訊會議之後,比起正常的長時間面對面交流,似乎更加疲憊?

史丹佛大學虛擬人類互動實驗室的創始主任傑瑞米·拜倫森對此並不感到驚訝。他花了二十多年時間研究虛擬交流對個人的影響方式,他很快就寫了一篇社論,提出一天的視訊會議所帶來的獨特疲勞感可能是由於一種非語言提示的超負荷,當人們用虛擬平台代替面對面的互動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現在,拜倫森以新的同行評議視角全面闡述了他的觀點,發表在《心理與行為》(Technology, Mind, and Behavior)雜誌上。該研究提出了視訊會議會讓人異常疲憊的四個關鍵原因,並提供了幾種解決方案,幫助你減少視訊會議的疲憊。

顯然,拜倫森所指的那種疲憊並不是Zoom這個視訊會議應用所特有的,但他認為,軟體的普遍性導致「zoom」被普遍用作視訊會議的同義詞,就像「google」是使用網路搜索引擎的總稱一樣。

「我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詆毀這家公司,我經常用Zoom,我很感謝這款產品,它幫助我的研究小組保持生產力,並讓我和朋友家人保持聯繫。」拜倫森在新研究中解釋道。「但鑑於它已經成為學術界許多人的預設平台,本文讀者可能熟悉它,因此關注Zoom是有意義的,它從2019年12月的約1000萬使用者躍升至5個月後的3億多使用者。」

每個人都在盯著你······ 一直盯著你

看我,看我,看我,看我拜倫森提出的Zoom疲勞的第一個原因,是由於過長時間的近距離目光接觸而產生的緊張的過度興奮狀態。在面對面的會議中,與會者會從看演講者轉向其他活動,如記筆記,而在Zoom上,每個人總是盯著其他人。

很多面孔盯著你所產生的焦慮,可以比喻為公共演講的壓力,但無論誰在說話,都會被放大到一定程度。拜倫森解釋說,從感知的角度來看,Zoom將視訊通話中的每一個參與者都變成了一個不斷被眼睛注視著的演講者。

另一個影響因素是顯示器上的面孔大小,這也加劇了持續注視帶來的壓力。文化人類學家愛德華·霍爾(Edward Hall)在20世紀60年代的標誌性研究表明,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從根本上影響了情感和行為。

拜倫森總結霍爾在數位時代的工作時說,一個人的私密空間的半徑約為60公分(23英寸)。這個空間內的互動一般是留給家人或親密朋友的,但根據你的顯示器尺寸和Zoom設置,陌生人的大臉往往可以近距離呈現。

「一般來說,對於大多數設置來說,如果是一對一的對話,當你與同事甚至陌生人視訊時,你看到的是他們的臉的大小,這模擬了你通常與某人親密接觸時的個人空間。」拜倫森說。

緩解這些問題的短期解決方案,是縮小視訊會議視窗的大小,並儘量遠離電腦顯示器。拜倫森指出,目標是增加你和其他Zoom參與者的面部之間的個人空間。

視訊分散注意力

看和聽都會讓人感到疲憊

研究顯示,與透過視訊會議完成同樣任務的測試人相比,那些透過音訊執行任務的測試人只在二個辨識任務中表現更好。

據推測,這種差異是由於視訊交流產生的認知負荷增加所致。視訊所需的額外心理資源意味著交流需要更多的認知投入。

拜倫森表示,在Zoom視訊互動過程中,不斷地發送和接收復雜的非語言提示,是該產生新奇疲勞感的主要影響因素。他建議長時間的Zoom會議應該有只用純音訊的休息時間,以幫助緩解視訊互動的認知負荷。

「這並不是簡單的你關掉攝影鏡頭休息一下,而且還要把身體從螢幕上轉過來。」貝倫森解釋說,「這樣幾分鐘內,你就不會被那些在感知上真實但在社交上毫無意義的手勢​​所悶死。」

你真好看······

「想像一下,在實體的工作場所,在每天8小時的工作時間裡,一個助理拿著一面手持鏡子跟著你,你所做的每一項任務和每一次對話,他們都會確保你能從那面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拜倫森寫道。

也許現代視訊會議最奇怪的部分是一個人可以不斷從螢幕上看到自己。幾十年來,研究人員一直在研究在鏡子中看到自己對社會行為和自我評價的影響。

總的來說,這些工作表明,密集的看到自己的鏡像可能會產生少量的負面影響,而這可能是由對自己的放大批判性自我評價的方式所產生的。但拜倫森指出,這個特殊的因素可能是視訊會議中最深刻的研究不足的方面,因為之前的大多數鏡像研究只關注短時間內看到自己的影響。

「目前還沒有關於每天長時間觀看自己產生影響的數據。」他寫道。「很可能在Zoom上持續看到自己,會導致自我評價和消極影響。」

那麼有什麼辦法呢?答案很簡單,就是在Zoom視訊通話時隱藏自己的圖像。拜倫森還建議各平台不要將使用者自己的視圖作為視訊通話時的預設選項。一旦你在視訊框中整理好自己,就關閉自視窗。

高速公路催眠半注意狀態

25年前,作家大衛·福斯特·華萊士的史詩小說《無限的玩笑》(Infinite Jest)展示了一幅未來世界的嚴酷圖景。在小說中許多有先見之明的觀點中,華萊士想像了一個視訊手機只流行一年左右的世界。

華萊士認為,一旦視訊通話的新奇感消失,人們很快就會恢復到只用音訊交流的狀態。他認為,純音訊通訊的優勢之一是它能使人們進入一種類似於賦格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人們會一邊說話一邊四處遊走,做其他小事。

「傳統的只有聽覺的對話······讓你進入一種高速公路催眠式的半專注狀態。在交談的同時,你可以環顧四周,塗鴉、梳妝打扮,從你的角質層上剝下一小塊死皮,創作電話板俳句,在爐子上攪拌東西;你甚至可以與房間裡和你一起的人進行一個完整的額外的手語和誇張的面部表情類型的對話,同時密切關注電話中的聲音。然而,這也是回想起來令人驚奇的部分,即使當你將注意力分配在電話和其他各種閒散的小活動之間時,你也不會莫名其妙地懷疑另一端的人的注意力也會被同樣地分配。」華萊士在1996年想像道。

拜倫森指出,越來越多的研究發現運動可以提高認知能力。例如,最近的一項研究發現,與坐著相比,在跑步機上行走可以增強創造性的發散思維。

為什麼視訊會議比線下會議讓人感到更累?史丹佛大學的研究告訴你答案

不久前,會議還不需要你出現在鏡頭裡

即使在傳統的面對面會議中,人們也傾向於在房間裡走動,在介紹訊息時站立,或在思考新想法時踱步。當然,Zoom會議消除了所有這些因素,在某些情況下,這會導致會議結果效率降低。

在這裡,拜倫森建議應該密切考慮會議進行的媒介。是否每次會議都需要透過Zoom進行?某些互動轉回純音訊平台是否有好處?

對於需要在Zoom上進行的會議,拜倫森建議在自己和攝像機之間創造更多的距離。這可以透過使用與電腦分開的外置攝影鏡頭來實現,產生個人距離,使人可以在房間內移動。

我們是透過鏡子來觀察的

Zoom和其他視訊會議技術無疑是幫助我們大家度過這場全球疫情的不可思議的工具。甚至很難想像,如果這場疫情發生在15年前,情況會有多麼不同。

事情不可能完全恢復到新冠疫情之前的狀態。虛擬會議現在已經深深地融入了我們的社會結構。過去的視訊會議是一種功利性的選擇,在沒有辦法親自見面的情況下使用。但現在,往前看,這些虛擬行為已經根深蒂固,已經常態化,Zoom會議將成為我們生活中永久的一部分。

拜倫森坦率地指出,他在這項新研究中的許多結論完全是假設性的。但這正是他想表達的部分觀點。在過去的一年裡,數以億計的人,大規模地接受了一種新的交流方式。而我們需要做的研究以了解潛在的負面影響,以及我們如何能夠優化我們使用這項技術。

「雖然[這些論點]是基於以前的研究結果,幾乎沒有一個被直接測試過。」拜倫森總結道。「我希望其他人能在這裡看到許多研究機會,並開展研究來檢驗這些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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